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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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主要成分是PSM-1型病毒，RAN雙鏈結構，喜濕，在無宿主寄體的情況下，能在溫度84度以下，相對濕度度10度以上的環境中存活並繁衍，凈化的唯一方法是……”
烏發朱唇的女孩認真看著光腦裏剛剛接收的文件，不自覺地念出了聲，清脆悅耳的嗓音如玉石擊撞，在這小小的空間裏輕輕回蕩。
聞笛托著腮，面色凝重，將目光落在最後一行字上。
“……活體寄宿法。”
外面狂風暴雨，天色陰沈，黑泱泱的烏雲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天地壓垮。
隨著女孩最後一句落音，空中突然響起一下炸裂的雷聲，迅疾的閃電劃破天際，耀眼的光芒瞬間映照出眾人蒼白的臉色。
屏幕裏，A大幾位選手靜默無聲。
屏幕外，各大直播間的觀眾驚了！
PSM-1型病毒？
活體寄宿法？
【瘋了吧！活體寄宿？讓病毒寄宿在活人身上？】
【操！好殘忍啊，都科技這麽發達的年代了，就沒有其他更好的凈化方法了嗎？】
【好像真沒有，我剛剛特意去查了下資料，PSM-1型病毒，如果在無活體寄宿的情況下，它能在空氣中汲取各種養分，然後無限繁衍，而且它還不懼怕任何成分的消毒液。】
【所以要將其凈化，就要給它斷絕任何養分，一是可以讓它們隔離在真空中，二是活體寄宿，你們看看這漫天飛舞的黑霧，總不可能把所有空氣全抽了吧？那這樣人類自己也活不下去了，第一種方法基本是不可能實現的。】
【所以就只能采取第二種方法了，PSM-1病毒特別喜歡活體，一旦發現活體，它們會主動寄宿在體內，哪怕活體死亡，無法提供任何營養了，它們也不會離開，最後跟著一起消亡。】
【當然被寄宿的活人不一定馬上就會死，但是會被PSM-1型病毒入侵大腦，吞噬初級感覺神經元，最後變成傻子。】
彈幕的科普看得人心驚膽戰。
觀眾們在那一刻不約而同地湧起同一個想法，要擺脫這種困境，那就只能——
“尋找場外救援吧？”
考場建模裏，葉紫竹出聲打破了平靜。
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了。
因為這是建模，而不是現實世界，他們只要尋找場外救援，讓創建這個場景的工作人員修改建模庫裏的數據，去掉這個三級汙染物，就可以輕輕松松地被解救出來。
這樣就不用搞什麽活體寄宿這麽殘忍的手段了。
所有人都是這麽想的。
有了後路的大家頓時也不再那麽害怕和著急了。
他們耐心地在這個小小的屏障空間等待著，作為隊長的溫溢之負責撥打電話。
然而正當他準備輸入號碼時，聞笛卻忽然道：“等等。”
溫溢之動作一頓。
聞笛說：“不必。”
眾人一懵。
不必？
難道是有什麽比這更好更快的方法？
聞笛狡黠地眨了眨眼：“嗯，我有。”
原來如此，眾人松了口氣。
如果是在三級汙染物出現之前，大家可能並不會相信她的話，還會嘲笑她自不量力。
但在三級汙染物出現之後，聞笛的一系列操作簡直令人驚呆和意外，所以她現在要說有什麽更好更快的方法，大家第一時間竟不是質疑，而是——
隱隱有些期待。
是什麽呢？
觀眾們被釣足了胃口。
只是當所有人都等著她的下一句揭曉答案時，聞笛的視線卻轉向了另一邊。
男生也正滿是好奇地看著她。
兩人視線相對，聞笛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劉原，你不是說你什麽都可以做嗎？”
突然被指名道姓的男生一臉茫然，反應過來後忙搗蒜般點頭。
他要懺悔的心是虔誠的。
“那正好，”聞笛一指外面，氣定神閑，“那你現在脫了防護服，自己出去吧！”
劉原頓時楞了楞。
其他人也跟著楞了楞。
脫了防護服，出去？
外面全是三級汙染物，出去做什麽？
當PSM-1型病毒的活體寄宿主嗎？
眾人恍惚，只以為自己聽錯了。
聞笛又重覆強調了一句：“出去啊！”
劉原握了握手，掌心冒汗，弱弱地問道：“出去做什麽？”
“活體寄宿法，”聞笛理所當然，“還能做什麽，當然是去給病毒當宿主啊！”
劉原瞪大了眼睛。
其他人更是難以置信。
葉紫竹道：“聞笛，你在說什麽？我們沒必要這樣子做吧？”
“怎麽沒必要了？”聞笛反駁道，“找外援又麻煩又浪費時間，這不有現成的法子又快又好嗎？”
“再說了，”她略擡下頜，高高在上，“劉原不自己提的什麽都可以做嗎？”
葉紫竹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劉原也自知理虧不好意思吭聲。
其他人只好求助於溫溢之。
給病毒當活體寄宿主，先不說能不能活得下來，哪怕退一萬步活下來了，強撐著出了建模去接受治療，那也太晚了。
現代醫療雖然先進，但仍舊有難以攻破的領域。
特別是神經系統相關方面的問題，精神力的損傷，那是不可逆轉的。
真出去給病毒當活體寄宿主了，劉原最好的下場，也就是變成個傻子。
A大幾人覺得完全沒必要，這方法毫無人道可言。
但他們實在沒立場也勸不動聞笛，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自家隊長身上。
誰料一向理智的溫溢之卻只是漫不經心地附和了一句：“嗯，聞笛說得有道理。”
其他人：“……”
觀眾們：“……”
大家都傻眼了。
難道真的要讓劉原去當病毒活體寄宿主？
雖然他前面確實做得有點過分，但也罪不至死啊！
屏障空間角落裏，劉原面無血色，嘴唇發白。
“我、我，”他哆哆嗦嗦著開口，哭腔裏滿是絕望，“我真的要去嗎？”
聞笛笑了：“當然，不是你自己說什麽都可以做的？”
明艷動人的女孩微微仰著臉，面部輪廓線條在透明的防護罩下清晰流暢，愈發襯得五官精致，面容姣好。
說出來的話卻略帶嘲諷：“怎麽，你怕了？”
劉原心裏一震，羞愧地低下頭。
氣氛一時有些僵持。
所有人都知道聞笛在故意報覆，但所有人都沒有辦法。
大家試圖阻攔無果，只能悄悄撥打電話，暗暗祈求救援人員能快點到來。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流逝。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原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把防護服一脫，面容突然變得堅定：“好，我去。”
聞笛頗有些出乎意料地挑眉。
A大其他人則急了。
葉紫竹道：“劉原，你冷靜點！你去送死毫無意義！”
“我考慮好了，”劉原摘下防護罩，面向聞笛，表情故作輕松，“對不起，本來就是我有錯在先，只要能讓你解氣，我做什麽都有意義。”
說完他又深深鞠了一躬，深吸口氣，朝外面走去。
其他人面露不忍。
就在他快要踏出屏障空間時，溫溢之一伸手，擋住了他的去路。
劉原道：“溢之，你不用勸我了，我……”
“她逗你玩的，”溫溢之打斷他的話，拍了拍他的肩，“嚇唬你而已，看看你是不是真心認錯了。”
劉原“啊”了一聲，滿頭霧水。
他回頭看聞笛，聞笛不耐地朝他招手：“行了，回來吧。”
劉原懵懵懂懂，又撿起防護服穿上。
剛還提心吊膽的其他人同樣一臉疑惑。
逗著玩的？
他們還沒來得及搞清狀況，就見聞笛唰唰幾下往外丟了幾個建模。
眾人定睛一看，是小白鼠。
急促的暴雨漸漸停歇，烏雲散去，日光又重新照射著大地。
盤旋空中的黑霧借著風勢，不再纏繞在屏障空間外，而是朝小白鼠們蜂擁而去。
眾人驚訝地張大嘴巴，看著滿天的三級汙染物就這樣被一招凈化。
既隨意又簡單。
而女孩的解釋更是輕描淡寫：“活體，並不只有人類，還有活的動植物。”
被一句話點醒的眾人頓時恍然大悟，是了，怎麽就沒想到呢？
可這也不能怪他們啊，星球早在千年前就已動植物滅絕，別說他們這一代了，就是他們上一代上上一代，對動植物的概念都十分模糊，只知道它們已被聯邦法律歸為了古物的一種。
基礎義務教育並沒有太多與之相關的教程，也就歷史書中寥寥幾句提起過。
如果不是上了大學選了相關專業，或者對此感興趣深入研究的人，普通大眾誰能了解那麽多呢？
話說，這不是連A大的那些選手也沒想到嗎？
葉紫竹四人心情覆雜。
PSM-1型病毒是一種十分罕見的病毒，他們在現實生活中沒有接觸過，在學校做實驗也沒有遇到過。
突然在暴風雨裏撞見，慌亂之中，根本來不及思考那麽多。
有些時候人在面對生死時大腦只會一片空白。
所以他們更不得不承認，聞笛確實很強，實力在他們之上。
而葉紫竹此刻也終於明白了溫溢之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他不擔心聞笛，是因為他相信她，相信她完全能夠自己解決。
他們兩個人的默契，遠遠不是自己這個三年來日日與溫溢之一起做實驗的人能比的。
高中時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葉紫竹陡然生出一股無力感。
與她一樣無力的還有劉原，不過不一樣的是，劉原是那種劫後餘生的無力。
他到現在都還手腳發軟，但他看向聞笛的眼裏沒有惱怒，反而滿是崇拜與佩服。
只有溫溢之還算淡定，幫忙回收了那幾只小白鼠。
一切完畢，外面天色也慢慢恢覆了晴朗。
聞笛順手一揮，收回了屏障空間。
觀眾們目不轉睛地觀完全程，又發現一個令他們意外且驚訝的點。
那個屏障空間，竟然是建模做的！
建模最初被開發出來，本來就是用於戰場，既可攻擊又可防禦。
後面發展到現在，也衍生出了各種各樣的用途。
可以說現代星際社會，基本人人都會一點建模。
但並不是說建模就很簡單了，普通的建模，支撐不了多久，隨時都會坍塌，而優秀的建模，則需要很多強有力的數據支撐。
這就使得建模很耗費時間和精力，對建模師的要求也特別高。
而聞笛卻能在這緊急情況下，瞬間就做出堅固的建模屏障，將一切汙染物阻擋在外！
實在令人嘆服！
觀眾們頓時對這個自己原本瞧不起的女孩產生了比剛剛更為濃厚的興趣。
在這場由聯邦官方舉辦的生態研究院大型招聘會中，在這個匯集了全星際所有高端人才的比賽中，她一個三流大學出身，簡歷平平無奇的選手，究竟能走多遠呢？
第二場比賽？
第三場比賽？
第四場比賽？
還是……
觀眾們情不自禁地激動顫抖，熱血沸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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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發朱唇的女孩認真看著光腦裏剛剛接收的文件，不自覺地念出了聲，清脆悅耳的嗓音如玉石擊撞，在這小小的空間裏輕輕回蕩。
聞笛托著腮，面色凝重，將目光落在最後一行字上。
“……活體寄宿法。”
外面狂風暴雨，天色陰沈，黑泱泱的烏雲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天地壓垮。
隨著女孩最後一句落音，空中突然響起一下炸裂的雷聲，迅疾的閃電劃破天際，耀眼的光芒瞬間映照出眾人蒼白的臉色。
屏幕裏，A大幾位選手靜默無聲。
屏幕外，各大直播間的觀眾驚了！
PSM-1型病毒？
活體寄宿法？
【瘋了吧！活體寄宿？讓病毒寄宿在活人身上？】
【操！好殘忍啊，都科技這麽發達的年代了，就沒有其他更好的凈化方法了嗎？】
【好像真沒有，我剛剛特意去查了下資料，PSM-1型病毒，如果在無活體寄宿的情況下，它能在空氣中汲取各種養分，然後無限繁衍，而且它還不懼怕任何成分的消毒液。】
【所以要將其凈化，就要給它斷絕任何養分，一是可以讓它們隔離在真空中，二是活體寄宿，你們看看這漫天飛舞的黑霧，總不可能把所有空氣全抽了吧？那這樣人類自己也活不下去了，第一種方法基本是不可能實現的。】
【所以就只能采取第二種方法了，PSM-1病毒特別喜歡活體，一旦發現活體，它們會主動寄宿在體內，哪怕活體死亡，無法提供任何營養了，它們也不會離開，最後跟著一起消亡。】
【當然被寄宿的活人不一定馬上就會死，但是會被PSM-1型病毒入侵大腦，吞噬初級感覺神經元，最後變成傻子。】
彈幕的科普看得人心驚膽戰。
觀眾們在那一刻不約而同地湧起同一個想法，要擺脫這種困境，那就只能——
“尋找場外救援吧？”
考場建模裏，葉紫竹出聲打破了平靜。
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了。
因為這是建模，而不是現實世界，他們只要尋找場外救援，讓創建這個場景的工作人員修改建模庫裏的數據，去掉這個三級汙染物，就可以輕輕松松地被解救出來。
這樣就不用搞什麽活體寄宿這麽殘忍的手段了。
所有人都是這麽想的。
有了後路的大家頓時也不再那麽害怕和著急了。
他們耐心地在這個小小的屏障空間等待著，作為隊長的溫溢之負責撥打電話。
然而正當他準備輸入號碼時，聞笛卻忽然道：“等等。”
溫溢之動作一頓。
聞笛說：“不必。”
眾人一懵。
不必？
難道是有什麽比這更好更快的方法？
聞笛狡黠地眨了眨眼：“嗯，我有。”
原來如此，眾人松了口氣。
如果是在三級汙染物出現之前，大家可能並不會相信她的話，還會嘲笑她自不量力。
但在三級汙染物出現之後，聞笛的一系列操作簡直令人驚呆和意外，所以她現在要說有什麽更好更快的方法，大家第一時間竟不是質疑，而是——
隱隱有些期待。
是什麽呢？
觀眾們被釣足了胃口。
只是當所有人都等著她的下一句揭曉答案時，聞笛的視線卻轉向了另一邊。
男生也正滿是好奇地看著她。
兩人視線相對，聞笛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劉原，你不是說你什麽都可以做嗎？”
突然被指名道姓的男生一臉茫然，反應過來後忙搗蒜般點頭。
他要懺悔的心是虔誠的。
“那正好，”聞笛一指外面，氣定神閑，“那你現在脫了防護服，自己出去吧！”
劉原頓時楞了楞。
其他人也跟著楞了楞。
脫了防護服，出去？
外面全是三級汙染物，出去做什麽？
當PSM-1型病毒的活體寄宿主嗎？
眾人恍惚，只以為自己聽錯了。
聞笛又重覆強調了一句：“出去啊！”
劉原握了握手，掌心冒汗，弱弱地問道：“出去做什麽？”
“活體寄宿法，”聞笛理所當然，“還能做什麽，當然是去給病毒當宿主啊！”
劉原瞪大了眼睛。
其他人更是難以置信。
葉紫竹道：“聞笛，你在說什麽？我們沒必要這樣子做吧？”
“怎麽沒必要了？”聞笛反駁道，“找外援又麻煩又浪費時間，這不有現成的法子又快又好嗎？”
“再說了，”她略擡下頜，高高在上，“劉原不自己提的什麽都可以做嗎？”
葉紫竹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劉原也自知理虧不好意思吭聲。
其他人只好求助於溫溢之。
給病毒當活體寄宿主，先不說能不能活得下來，哪怕退一萬步活下來了，強撐著出了建模去接受治療，那也太晚了。
現代醫療雖然先進，但仍舊有難以攻破的領域。
特別是神經系統相關方面的問題，精神力的損傷，那是不可逆轉的。
真出去給病毒當活體寄宿主了，劉原最好的下場，也就是變成個傻子。
A大幾人覺得完全沒必要，這方法毫無人道可言。
但他們實在沒立場也勸不動聞笛，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自家隊長身上。
誰料一向理智的溫溢之卻只是漫不經心地附和了一句：“嗯，聞笛說得有道理。”
其他人：“……”
觀眾們：“……”
大家都傻眼了。
難道真的要讓劉原去當病毒活體寄宿主？
雖然他前面確實做得有點過分，但也罪不至死啊！
屏障空間角落裏，劉原面無血色，嘴唇發白。
“我、我，”他哆哆嗦嗦著開口，哭腔裏滿是絕望，“我真的要去嗎？”
聞笛笑了：“當然，不是你自己說什麽都可以做的？”
明艷動人的女孩微微仰著臉，面部輪廓線條在透明的防護罩下清晰流暢，愈發襯得五官精致，面容姣好。
說出來的話卻略帶嘲諷：“怎麽，你怕了？”
劉原心裏一震，羞愧地低下頭。
氣氛一時有些僵持。
所有人都知道聞笛在故意報覆，但所有人都沒有辦法。
大家試圖阻攔無果，只能悄悄撥打電話，暗暗祈求救援人員能快點到來。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流逝。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原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把防護服一脫，面容突然變得堅定：“好，我去。”
聞笛頗有些出乎意料地挑眉。
A大其他人則急了。
葉紫竹道：“劉原，你冷靜點！你去送死毫無意義！”
“我考慮好了，”劉原摘下防護罩，面向聞笛，表情故作輕松，“對不起，本來就是我有錯在先，只要能讓你解氣，我做什麽都有意義。”
說完他又深深鞠了一躬，深吸口氣，朝外面走去。
其他人面露不忍。
就在他快要踏出屏障空間時，溫溢之一伸手，擋住了他的去路。
劉原道：“溢之，你不用勸我了，我……”
“她逗你玩的，”溫溢之打斷他的話，拍了拍他的肩，“嚇唬你而已，看看你是不是真心認錯了。”
劉原“啊”了一聲，滿頭霧水。
他回頭看聞笛，聞笛不耐地朝他招手：“行了，回來吧。”
劉原懵懵懂懂，又撿起防護服穿上。
剛還提心吊膽的其他人同樣一臉疑惑。
逗著玩的？
他們還沒來得及搞清狀況，就見聞笛唰唰幾下往外丟了幾個建模。
眾人定睛一看，是小白鼠。
急促的暴雨漸漸停歇，烏雲散去，日光又重新照射著大地。
盤旋空中的黑霧借著風勢，不再纏繞在屏障空間外，而是朝小白鼠們蜂擁而去。
眾人驚訝地張大嘴巴，看著滿天的三級汙染物就這樣被一招凈化。
既隨意又簡單。
而女孩的解釋更是輕描淡寫：“活體，並不只有人類，還有活的動植物。”
被一句話點醒的眾人頓時恍然大悟，是了，怎麽就沒想到呢？
可這也不能怪他們啊，星球早在千年前就已動植物滅絕，別說他們這一代了，就是他們上一代上上一代，對動植物的概念都十分模糊，只知道它們已被聯邦法律歸為了古物的一種。
基礎義務教育並沒有太多與之相關的教程，也就歷史書中寥寥幾句提起過。
如果不是上了大學選了相關專業，或者對此感興趣深入研究的人，普通大眾誰能了解那麽多呢？
話說，這不是連A大的那些選手也沒想到嗎？
葉紫竹四人心情覆雜。
PSM-1型病毒是一種十分罕見的病毒，他們在現實生活中沒有接觸過，在學校做實驗也沒有遇到過。
突然在暴風雨裏撞見，慌亂之中，根本來不及思考那麽多。
有些時候人在面對生死時大腦只會一片空白。
所以他們更不得不承認，聞笛確實很強，實力在他們之上。
而葉紫竹此刻也終於明白了溫溢之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他不擔心聞笛，是因為他相信她，相信她完全能夠自己解決。
他們兩個人的默契，遠遠不是自己這個三年來日日與溫溢之一起做實驗的人能比的。
高中時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葉紫竹陡然生出一股無力感。
與她一樣無力的還有劉原，不過不一樣的是，劉原是那種劫後餘生的無力。
他到現在都還手腳發軟，但他看向聞笛的眼裏沒有惱怒，反而滿是崇拜與佩服。
只有溫溢之還算淡定，幫忙回收了那幾只小白鼠。
一切完畢，外面天色也慢慢恢覆了晴朗。
聞笛順手一揮，收回了屏障空間。
觀眾們目不轉睛地觀完全程，又發現一個令他們意外且驚訝的點。
那個屏障空間，竟然是建模做的！
建模最初被開發出來，本來就是用於戰場，既可攻擊又可防禦。
後面發展到現在，也衍生出了各種各樣的用途。
可以說現代星際社會，基本人人都會一點建模。
但並不是說建模就很簡單了，普通的建模，支撐不了多久，隨時都會坍塌，而優秀的建模，則需要很多強有力的數據支撐。
這就使得建模很耗費時間和精力，對建模師的要求也特別高。
而聞笛卻能在這緊急情況下，瞬間就做出堅固的建模屏障，將一切汙染物阻擋在外！
實在令人嘆服！
觀眾們頓時對這個自己原本瞧不起的女孩產生了比剛剛更為濃厚的興趣。
在這場由聯邦官方舉辦的生態研究院大型招聘會中，在這個匯集了全星際所有高端人才的比賽中，她一個三流大學出身，簡歷平平無奇的選手，究竟能走多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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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場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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